佛商网

2013
12/06
00:35
评论

您正在阅读:《 大般涅盘 》

源流

  《大般涅盘经》在印度流传时,就经历了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。从现存的有关文献看,《大般涅盘经》不是一时所出。它有前后两分,不仅分别流行,而且在流行的时间上也不同。
  从汉译本来说,前分由法显于中印度华氏城抄得梵本,返国后于东晋义熙十三年(公元四一七年)在建业(今南京)和佛陀跋陀罗共同译出,题名《大般泥洹经》,凡六卷(相当于四十卷《涅盘经》中的前五品十卷),世称《六卷泥洹》。
  同时,昙无讖于北涼玄始三年(公元四一四年)在北涼译出自己从东印度带来的《大涅盘经》前分十卷。后分系昙无讖于寻得,于玄始十年(公元四二一年)译出。昙无讖将前后二分合在一起,共成三十六卷(后作四十卷)十三品,世称《大本涅盘》。
  《大涅盘经》的主题主要是讲佛性问题。但由于前后分不是一时所出,所以主题虽同,解释却有出入。从前分看,虽然提出了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皆可成佛的说法,但却认为「一阐提」人除外,他们不能成佛。《大涅盘经》后分的主法则有些变化,认为「一阐提」人也可以成佛。
  《大涅盘经》传到中国来,不仅流传甚广,而且影响极大。当昙无讖所译《大本涅盘》还没有传到江南以前,《六卷泥洹》已先行流布。经中虽肯定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但「一阐提」却除外。  
  彭城道生根据全经的基本精神加以推论,认为「一阐提」既是有情,就终究有成佛的可能,不过是由于经文传来得不完全,所以未能见其究竟而已。道生此说一出,激起人们的不满,群加抨击,甚至采取了戒律上的处分,将它逐出建业。道生即到庐山弘法。
  后来北涼昙无讖于公元四二一年译出的四十卷《大般涅盘经》传到建业,经慧观、谢灵运等用法显所译的六卷本《大般涅盘经》作对照,润文改卷,成为三十六卷的《南本涅盘经》。在这一译本中,果然讲到了「一阐提」可以成佛。这证明了道生的预见是正确的,于是大家十分饮佩,认为他是「孤明先发」。
  《大般涅盘经》在中国的译传,特别是慧观、谢灵运等将《涅盘经》的两种译本合起来改订成《南本涅盘》之际,在元嘉年间(公元四二四——四五二年),又先后译出了与《涅盘经》性质相类似的经籍。
  其中主要有《如来藏经》(东晋佛陀跋陀罗于公元四二O年译出,一卷。主要内容是举出九种譬喻而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来藏性等)、《大法鼓经》(南朝宁求那跋陀罗译,二卷。主要内容是说如来之常、乐、我、净,不般涅盘及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等)等。
  这些经籍都是在《大般涅盘经》译传的影响下译出的,其中心内容又都与《大般涅盘经》基本一致,所以人们把它归之为「涅盘经类」。同时,这一类经籍的译出与流传,反过来又进一步推动了《大般涅盘经》的研究。因此,《涅盘经》的讲习,更加风行一时。
  《大本涅盘经》在南方流行后,出现了不少涅盘师。道生在庐山精舍讲说此经,是为南方最初的涅盘师。他著《泥洹义疏》,立「善不受报」及「顿悟成佛」义。与他同出罗什门下的慧观,亦讲传《涅盘》,主张渐悟。从此,道生与慧观并称为涅盘学派中的两大系。
  道生、慧观以后,南方续出的涅盘师甚多。其中属于道生系统的,宋有宝林、法宝、道猷(攸)、道慈、僧瑾、法瑗,齐有僧宗,梁有法朗等。
  此外,尚有直接受传北方之学的涅盘师,宋有慧静、法瑶、昙斌、僧镜、超进;齐有僧锺、法安;染有宝亮、法云、僧迁等。尚有学系不明的涅盘师,宋有僧含、僧庄、昙济;齐有昙纤、道盛、僧慧;梁有智秀、智顺、僧旻、法会、智藏、慧皎;陈有慧勇、警韶、宝琼等。
  在北方,最初的涅盘师是列席昙谶译场的慧嵩、道朗。此后从北魏起,以传习《涅盘》而知名的有道凭、昙准、道登、昙度、昙无最、圆通、宝彖、僧妙、道安等。时地论学者大半兼善涅盘学。地论南道系创始者慧光,曾为《涅盘经》作疏注。其弟子僧范、慧顺、灵询、法上、道慎等,均是与涅盘学有关的人物。
  隋代统一中国后,就当时的佛教义学立为「五众」(即五个佛学研究团体),涅盘学居五众的第一位,并先后推定法慈、童真、善胄为涅盘众主。其时,昙延、慧远、道绰、法砺等,均弘传《大般涅盘经》。至唐朝,仍有灵润、道洪等讲说《涅盘》。其后独立讲说弘布此经者日少,终至绝跡。
  《大般涅盘经》在中国流传过程中,不仅出现了许多弘传讲习此经的涅盘师,而且陆续出现了一些关于此经的疏释。其中现存的除元魏达摩菩提所译印度世亲造的《涅盘论》一卷和陈·真谛所译《涅盘经本有今无偈论》一卷外,早在梁代,就有宝亮等奉梁武帝命,总集此经诸家注,撰成《大般涅盘经集解》七十一卷。其内容为集录诸家有关《南本涅盘经》之说,且随处揭举注家之解说以阐释经文。书中所列注家有道生、僧亮、法瑶、昙济、僧宗、宝亮、智秀、法智、法安、昙准等十馀师。为现存《涅盘经》注疏之中最古者。
  隋代,净影寺慧远撰有《涅盘经义记》二十卷。为《北本涅盘经》之注疏。其内容初揭声闻、菩萨与顿、渐二教之教判,以示本书之立场。次入题号,其下则次第逐文释句。慧远在书中,广集六朝末期诸涅盘学者之说,斟酌损益,而成其一家之注,颇为历代学者所重。
  隋吉藏撰有《涅盘经游意》一卷,系以三论宗义为主,对《涅盘经》进行解说的纲要性著作。全书分为六门,即大意、宗旨、释名、辨体、明用、料简。隋代昙延也撰有《涅盘经义疏》十五卷,唐代道宣曾谓本书之内容优于净影寺慧远所撰之《涅盘经义记》。惜本书早已散逸,具体内容已无从窥知。《续高僧传》卷十八和《广弘明集》卷二十五仅存其目。
  对后世影响最大的要推隋灌顶所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玄义》和《大般涅盘经疏》。
  《大般涅盘经玄义》二卷,为《涅盘经》注疏中最重要之解说书。卷首为序论,将涅盘分为别释与通释两类进行解释,而以法身、般若、解脱等三德说明《涅盘经》。同时又将《涅盘经》分为「释名」、「释体」、「释宗」、「释用」、「释教」等五科段进行注解。这种「名」、「体」、「宗」、「用」、「教」的分科法,原为智顗的独特见解,灌顶继承其师说,以之为本而立论。本书之注疏有智圆撰《涅般玄义发源机源》四卷,乃根据天台宗之立场解释《涅盘经》之书。
  《大盘涅盘经疏》,亦称《南本涅盘经疏》,三十三卷。本书系灌顶以天台宗教旨阐释《南本涅盘经》之作,撰于隋大业十年至十五年间(公元六一四——六一九年)。书中随处以《南本涅盘经》与西晋竺法护译《方等般泥洹经》、东晋法显、佛陀跋陀罗共译之《大般泥洹经》、北涼昙无谶译《北本涅盘经》等相互对照,辨其异同。
  原书仅有释文十二卷、玄义一卷,书中唯以科句节断经文。其后荆溪湛然再治之,于诸文之下,冠上「私谓」或「私用」等语,以彰显其义,成十五卷。
  南宋咸淳八年(公元一二七二年),师正以原疏之科句分别标示于经中。至明万历年中,圆澄更将经文与注疏彙编成《会疏》三十六卷,并制《条箇》三卷。然后人对其所作《会疏》颇有贬意,认为是「擅自笔削,混淆泾渭」。
  日本守笃本纯重行取十五卷《疏》会入经文,校合诸本,附上注解,共成三十六卷刊行之。因此,本书除三十三卷本外,尚有十五卷本、十八卷本、二十卷本、三十六卷本等诸种版本。
  本书的注疏有多种,其中主要有唐·行满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疏私记》十二卷、道进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疏私记》九卷,宋·智圆撰的《大般涅盘经治定疏科》十卷和《大般涅盘经疏三德指归》二十卷等。
  现存的此经注疏尚有唐·法宝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略疏》十五卷、道进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玄义文句》二卷、清净挺撰的《大般涅盘经末句偈》一卷、新罗元晓撰的《大般涅盘经宗要》一卷等。
  已经佚失的此经注疏有:隋吉藏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疏》二十卷,唐·行满撰的《大般涅盘经音义》一卷,元皓撰的《大般涅盘经天台注》十卷及《科文》十卷,慧沼撰的《大般涅盘经义记》十卷及《科文》一卷,义寂撰的《大般涅盘经义记》五卷、《纲目》二卷,新罗憬兴撰的《大般涅盘经述赞》十四卷、《料简》一卷,太贤撰的《大般涅盘经古迹记》八卷,极太撰的《大般涅盘经疏》六卷等。
  除此之外,梁武帝曾撰《涅盘讲疏》和《涅盘义疏》等,分赠扶南国(今柬埔寨)、百济国(今属朝鲜)。又依此经〈四相品〉(据《南本涅盘经》),自撰<断酒肉文>,广集僧尼于华林殿前,令光宅寺法云宣讲,为中国僧尼素食之先河。
  此经的汉译本,还曾于公元六世纪间转译成突厥语。时有北齐后主(公元五六五——五七六年)命侍人刘世清用突厥语翻《涅盘经》,送突厥可汗。当时的中书侍郎李德林也奉北齐后主之命撰写了一篇序言(《北齐书》卷二十<斛律羌举传>)。此外,《南本涅盘经》全文还被译成英文,流布国外。所有这些,都说明《大般涅盘经》流行之广,影响之大。

解说
  《大般涅盘经》的中心思想主要是讲「佛性」问题。所谓「佛性」,原意指的是佛陀的本性,后来发展为成佛的可能性、因性、种子,即众生成佛的原因和根据。这一佛教的基本概念,其含义十分丰富和复杂,并随着中国佛教的发展而不断演变其内容。
  从佛学思想发展的历史来看,「佛性」说起源于「心性本净」。所谓「心性本净」,即「性净之心」。也就是说,众生都具有这个「性净之心」,也就都有成佛的可能,所以叫做「佛性」。这样,「佛性」的「性」,就不是指佛陀的「性质」、「本性」了,而是扩大为成佛的「原因」和「根据」了。
  本来印度的原始佛教和部派佛教,是不讲佛、菩萨以外的人成佛的,所以也不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。到大乘佛教阶段(严格地说是在中期大乘佛教阶段),就出现了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的经论。其中主要有《大涅盘经》、《大法鼓经》、《如来藏经》等。而世亲的《佛性论》,也是阐明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的重要理论著作。
  《大般涅盘经》是一部阐述佛性思想的重要经典。在此经尚未传入中国以前,东晋的一些著名佛教学者,就自发地提出了一些关于「佛性」的思想。如慧远曾把涅盘常住观念和佛性常住思想相沟通,首先提出了佛性的思想。鸠摩罗什的弟子僧叡作《喻疑论》,肯定一切众生都有佛性,祇是由于没有见到经文的根据,所以未能将这一思想作进一步的发挥。
  东晋法显译出了《大般涅盘经》,在经文中认定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但除一阐提(不具信心、断了善根的人)。这是说一阐提不能成佛。
  时鸠摩罗什弟子道生在阐发涅盘理论时,孤明先发,不拘泥于《大般泥洹经》的文句,首唱一阐提也有佛性,也能成佛。这一观点曾遭到众僧的攻难,并被逐出建业。
  后来昙无谶译出的大本四十卷《大般涅盘经》传到南方,经中提到一阐提也有佛性,也能成佛。于是道生的主张受到僧众的普遍赞扬。
  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都能成佛的理论,在中国受到广大僧众的欢迎,因而《大般涅盘经》也得到了广泛的流行。在道生的倡导下,南北朝时代出现了众多的涅盘师说(详见本书〈源流〉部分),他们都以「佛性」为理论重心,对所谓成佛的原因和根据进行了深入、广泛的探讨,从而推动了佛性说充分的、多方面的展开。
  由于《涅盘经》前分、后分说法不同,中国僧人对《涅盘经》中有关「佛性」理论的理解各异,以致各种见解纷出,终于形成了涅盘佛性理论空前繁荣的局面。
  早在梁代,宝亮在他的《大般涅盘经集解》中,分佛性义为十馀家。到了隋代,吉藏在《大乘玄论》中把以往涅盘师关于佛性意义的说法加以归纳总结,加上他自己赞同的一家,共为十二家。
  另外,吉藏的同门慧均(因慧均当过「僧正」,故也简称他为「均正」)著《四论玄义》(现存残本),也讲到各家对佛性不同的主张,认为根本之说三家,枝末之说十家,共计十三家,与吉藏的说法大同小异。另外,元晓撰《涅盘宗要》,说佛性有六师。
  吉藏将所举十二家分为三类。
  第一类是以人而言佛性,这有两家:
  (一)以众生为正因佛性。正因指决定性的因,即众生都具有成佛的决定性因素。吉藏举出此家,并未提及其代表人物。据其他材料,可以确定主张此说的代表人物是梁代僧旻。
  (二)以六法为佛性。六法指五蕴(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)及其假名之人,实际上指的就是众生。故以六法为法性,也就是以众生为佛性。此说的代表人物为梁代涅盘法匠智藏。
  第二类是从众生的心上讲佛性,这有五家:
  (一)以心(识)为佛性。众生加以扩大为六法,缩小则归结为心。以众生为佛性,也可以说是以心为佛性。这也属于梁代智藏的说法。
  (二)以冥传不朽为佛性。这是指识神而言的。因为识神冥传不朽,构成轮回的主体,故以此为佛性。此说的代表人物为法安。
  (三)以避苦求乐为佛性。识神在流转过程中,有避苦求乐的作用,是为佛性。此说的代表人物是法云。
  (四)以真神为佛性。识神有「性」与「用」两方面,其性是不断的,最终必归于佛教妙果;其用是生灭的,前后相异。真神即识神的本体。以识神的本体为佛性,这是梁武帝萧衍的主张,也是当时流行的说法。
  (五)以「阿赖耶识」(含藏一切事物和现象的精神种子)自性清净心为佛性。这一说法并非涅盘师说,而是后来的地论师和更后一些的摄论师提出来的。如地论师的慧光和门人法上及再传弟子慧远(净影寺),均擅长《涅盘经》,以自性清净心为一切事物和现象缘起的本源。
  第三类主张以「理」为佛性,也就是由「境」上成立佛性。这也有五家:
  (一)从当果上讲佛性。也就是从将来可以成佛这一点上来说众生具有佛性。此说主要代表人物是道生。
  (二)从得佛之理上讲佛性。谓一切众生本有得佛之理,为正因佛性,即因中有得佛之理。此说代表人物是慧令。
  (三)以真如为佛性。认为真如是心神之体,是绝于生死、恒常不变的。即以绝对不变的本体为佛性。此说代表人物为梁代涅盘学者宝亮。
  (四)从第一义空讲佛性。此为北方涅盘师的共同看法。
  (五)以中道为佛性。即以体证非有非无的中道的正智为佛性。这是与昙无谶共译《大般涅盘经》的河西道朗的说法。吉藏认为,前面十一种说法都有缺陷,祇有此说为最好。
  此外,在佛性问题上由于道生以当果为佛性的主张,又引起了一些佛教学者对佛性究竟是「本有」,即本来固有,还是「始有」,即将来而有的问题展开讨论,其后还出现调和的主张,即佛性既是「本有」,亦是「始有」,并不矛盾。
  《大般涅盘经》中的佛性思想,在隋唐时期的佛教宗派中继续得到创造性的阐发,成为一些宗派的重要理论理部分。
  三论宗的创始人吉藏根据般若空观,主张以「理」为佛性,亦即以「中道」为佛性,认为凡是能体证到中道的正智(般若)者都有成佛的可能。
  天台宗创始人智顗把佛性分为五种:(1)正因佛性。即一切众生本来具有的三谛三千之理。(2)了因佛性。即观悟佛理所得的智慧。(3)缘因佛性。即能引生智慧之缘的所有善行。(4)果佛性。即达到佛果所具的「智慧」。(5)果果佛性。即达到大涅盘断除烦恼的「断德」。
  天台宗在这里用佛性来概括理、智、行、果等整个修行成佛的各个环节,带有综合的意义。天台宗还从善恶方面来讲佛性,认为佛和「一阐提」的心中都是善恶染净无所不具的。天台宗九祖湛然为了反对华严宗祇承认有情(一切有情识的生物)有佛性的说法,特作《金刚錍》,宣扬山河大地、草木瓦石等无情之物也有佛性的主张,把涅盘佛性说向前推进了一大步。
  华严宗四祖澄观,吸取了天台宗的观点,主张佛和众生都有性善、性恶说,但祇承认有情有佛性,反对无情识的生物也有佛性的观点,因而受到原来的师父(天台宗九祖湛然)的强烈批驳。
  禅宗南宗创始人惠能,主张人人都有佛性。但却认为,佛性就是恒常清净的真如本性,也就是人的本心、本性。众生的佛性没有差别,人人都有恒常清净的佛性。人人的本心都具有菩提的智慧,包含有诸佛和佛理。人们一旦认识本心,就能豁然顿悟而解脱成佛。同时佛性也是派生万事万物的精神实体,一切现象都包含在自性之中。
  法相宗创始人玄奘,在印度曾随戒贤一派学习。此派主张五种姓(性)说,即认为众生先天具有的本性有五种,即菩提定姓、独觉定性、声闻定姓(此三种种姓,一定会相应地达到菩萨或佛、辟支佛和阿罗汉的果位)、三乘不定姓(指具有三乘本有种子,但究竟达到什么果位,还不一定)、无姓有情(永远沈沦苦海,不能解脱成佛)。认为有一种无种姓的人,没有佛性,毕竟不能成佛。
  玄奘考虑到《大般涅盘经》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的思想,已在中国流行,并为大家所接受,在临回国前提出不讲无种姓的人不能成佛的说法,受到戒贤的严厉责备。因此,玄奘回国后仍然介绍戒贤一系的五种姓主张,认为有一种无种姓的人,毕竟不能成佛。
  其弟子窥基进一步发展了这种学说,用因位、果位的说法,将无种姓(无姓有情)分为三类:(1)因位虽无成佛之义,但善根相续之后,果位仍可以成佛;(2)因位有可能成佛,但果位不能成佛;(3)毕竟无姓无论因位果位都不能成佛。
  后来窥基的门下慧沼又把佛性区分为两种:(1)理佛性,即不生不灭的法性,一切众生都有;(2)行佛性,即成佛智慧的种子,众生有无不定。这些说法,与天台宗关于涅盘佛性说的主张,形成正面的冲突。
  总起来说,在隋唐时期的佛教宗派中,三论、天台、华严、禅宗等宗派,均主张一切众生悉有佛性。其中最具中国特色的,当推禅宗。祇有法相一宗,不主张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提倡五种姓说。
  「佛性」问题,即是否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是否都能成佛的问题,在唐五代以后,理论上已没有什么新的发展了。但是,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的思想,已经深入人心。人们学佛修佛,仍然以成佛为最高目标。
  「佛性」问题,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,影响极大。中国佛教各宗派的兴衰,可以说是与对佛性思想的看法有密切的关系。法相宗坚持印度戒贤一系的五种姓说,认为有一种无种姓的人,毕竟不能成佛。因此,它虽在唐代盛极一时,但几传以后即趋向衰落,最后几乎被人们所遗忘。而禅宗,不仅主张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都能成佛,而且提出了「即心是佛」,「见性成佛」的思想,认为人的本心是佛,祇要认识自己的本心,就能顿悟成佛。这种简单易行的成佛方法,吸引了广大的信徒。因此,在宋明以后,我国其他各宗派都趋向衰落的情况下,唯有禅宗仍盛行不衰。直到近代,全国绝大多数的佛教寺院,都属于禅宗系统,至今传承不绝。
  《大般涅盘经》中所提出的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的思想,长期来受到佛教学者所重视。从南北朝以来,一些著名的佛教学者,几乎无一不对佛性问题表示自己的看法。而隋唐时期的一些主要宗派,又都各有其对于佛性问题的理解和发挥。因此,佛性问题的提出和讨论,在我国佛学思想发展史上,是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的。这是由于佛性问题,即一切众生是否都有佛性的问题,它不仅是一个佛学理论问题,而且也是一个与修行实践有密切关系的问题。因为每一个佛教徒,他们学佛、修行的最终目的,就是要获得解脱,达到最高的理想境界——成佛。
  因为,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都能成佛的理论,对广大信徒来说,具有强大的吸引力。这也是《大般涅盘经》为什么能在南北朝时期广为流行,佛性问题为什么能够风行一时的主要原因。
  除此以外,《大涅般经》中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都能成佛的思想,也是与中国固有的传统思想相契合的。中国历史上早有「涂人可以为禹」、「人人皆可以为尧舜」等说法,而且这种思想,早已家喻户晓,深入人心。人人都可以成佛和人人皆可以为尧舜的思想,从思想体系上说,两者没有多大的区别。这也是一切众生悉有佛性,都能成佛的思想,所以能为广大信众所接受,从而广为流行的原因之一。
本佛经内容由佛商网整理自互联网,供广大佛友在线研读,为教化世人所提供题材。
欢迎转载网站内容给周边的佛友,功德无量。